我匆匆拿起来接了,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档:“喂,你好?”
“……”那边犹豫了一阵,才说:“文初……是我。”
我一愣,反应过来:“……齐弋?你怎么了?”
“我想清楚了。”他的声音相当清晰,听起来比我还要疲倦:“文初,我们还是离婚吧。”
这声音通过无线信号传达到我的手机中,却真实得就像他贴在我耳边说的一样。
我挣扎着醒过来,身上全被冷汗浸湿了,额头上的冷汗干了一波,又马上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我不知道这时候是几点,床头的灯还亮着,窗帘还是李走时的模样,拉得严严实实。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
身体不仅瘫软,而且剧烈酸疼几乎麻木了我的感官,我只能勉强动了动头。
床上非常乱,我的身上也满是脏污,那些捆绑我的绸带已经被撕裂。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
视线沿着那手臂极为艰难地往上抬起。
在灯下,我第一次看到他的面庞。
景琛,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景琛。
他看起来很年轻,整张脸都低埋着。我终于领略到贵族讲究极致的品味,床头的这盏灯光线低暗,但是清透极了,像某种玉质顶端细腻的一点黄色。它使得我眼中的景琛,变得朦胧,若即若离。
我不知道贵族花费了多大的心血和时间去调整他们一代代人的长相与身姿。景琛是我第一个这样近距离,面对面接触的alpha,他的头发是极浓的黑色,皮肤血色很淡,鼻梁秀挺。
他的声音还清晰存留在我的脑海里,那样隐隐的,却又不加掩饰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