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翻身起来,走到窗边,开始抽烟。因为高qiáng度地吸食烟草,君翰如右手的手指指尖已经被染huáng。烟抽得越来越多,效果却越来越差,这次更是一点用也没有了。
他gān脆掐灭了还没燃尽的烟草,冷眼看着玻璃之外的建筑群。
温随离开后,君翰如曾经反复自我诘问过,自己是不是错了。
错不错他还不清楚,但他能感受到自己在后悔。
其实人生来就带有欲望,没有谁可以例外。对于君翰如来说,他看见温随的眼睛,就很想去摧毁。
那个男人仿佛天生就该由他来摧毁,因此才走到他面前的。温随的身体是献祭的容器,他往其中填入自己的欲望。
君翰如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欲望甫一注入容器就变质了。除此之外,容器并不是容器,而是人,它有感情,懂得伤心——所以那卑微的人格,匍匐的姿态,现在都不再属于他了。
他想了整整一夜,依旧不知道怎么做。
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做,温随才会回来。
第二天是望日,也是去看望君省瑜的日子。
君翰如到的时候,屋里有些乱,以往紧闭的书房门大开着,君省瑜并不在。
时间将近傍晚,太阳已经偏西,房间里全都是暖红色的光芒。秋姨站在阳台上,弯腰拍打着一本本摊开的书。书已经晒得差不多,再过一会,就要搬进屋子了。看见君翰如,秋姨赶忙起身,先去厨房给他泡茶,一边说:
“君老师有些事情,去学校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您请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