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曼玲虽然嘴上不说,但这么多年都一直盼望阮宵的状态能好转,她见阮宵难得流露出与正常孩子无异的样子,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无法避免产生怜爱。她摸了摸阮宵的头:“先回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阮宵却突然顿住了,一动不动,眼睛慢慢朝上看,似乎是想搞明白此刻盖在脑袋上的触感是什么。

妈妈的手,好温暖……

从他有记忆开始,好像都没有被人摸过头。

“傻样。”阮曼玲再次忍俊不禁,拍了拍阮宵的脑袋,手自然而然顺着柔软的发丝向后捋,却在摸到后脑勺某处时,脸色骤变。

“这是什么?”阮曼玲站了起来,绕到阮宵身后。

她刚刚摸到几缕结在一起的发丝,像被什么黏住后又凝固了。结果她按着阮宵的后脑勺一看,一摸,手指上搓出了点褐色的血迹。

阮曼玲霎时间血压飙升:“谁干的!”

她知道阮宵在学校里会被欺负,向老师反映过几次都没用,后来只好叫阮宵避着点学校里的坏学生,还拜托过周家的少爷照看着点,这才让情况好转。

但弄出血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阮宵连忙扭头解释:“我自己摔的,今天去冰场了,摔了一跤。”

阮曼玲狐疑看他一眼,按压下怒气,可依旧不顺心,用力摁了下阮宵的脑袋,怪他没保护好自己:“去冰场干嘛?你又不会滑冰,把自己搞成这样,以后不许去了!”

阮宵乖巧低着头,做错事一样绞着白净的手指。

阮曼玲催促他起身,要带他回房间上药。

可阮宵却牵住她的衣袖,眼睛亮闪闪的请求:“能不能,再摸摸我?”

阮曼玲呆滞了一瞬,还没听明白,阮宵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如同猫一样用脑袋拱了拱阮曼玲的手掌,心满意足地眯起眼:“像刚刚那样……”

霎时间,阮曼玲的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