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摆放的紫金香炉里喷吐出袅袅白烟,清冽甘醇的异香萦绕,凉烟笑了,笑容透过轻烟,缥缈虚幻:“想我跟你走,成为你女人堆里的其中之一?”
司靳站起身:“本王不会愚蠢如斯,美人,你现今只需答应我一点,在你愿跟我走之前,不准和任何人好,否则,不管他是谁,本王都会用尽酷刑将他折磨至死,再剁碎他,捧到你面前,叫你好好看看。”
“如此残忍?”凉烟在将军府,倒也不会怕了他去,故意出言刺道,“二哥今日与我说,我入了几个皇子的眼,怎么,连霁月王朝皇室之人,你也要去剁碎了?”
司靳将手撑在桌上,靠拢着俯视过来,话头一转:“你可知刺杀本王,一路追至霁月王朝的,是谁吗?”
凉烟没说话,只仰头瞧着半个身子覆在她上空的司靳。
“是我那些兄弟姐妹,哪会有什么人间亲情,只有互相残杀,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皇室没有干净的,帝王更是血冷无情。”
“你知在彝城,为何本王初见,便想得到你吗?”
凉烟白眼:“还不是见色起意。”
司靳笑起来,眼下那颗小痣映在贵气面容下,显出几分妖异:“天下美人何其多,以本王的身份,若单因容貌便心生意动,那本王何止十几个女人?”
凉烟已懒得接话茬,十几个还不够多?
“在彝城这种遍地恶人的地方,你尚且心无防备搭救来历不明之人,倘若选择皇室那帮腌臜之辈,你绝非他们对手,你会失去自己。”
听着说一圈又说回来,凉烟也听明白了,司靳就是在说她心思简单,毫无手段,只有被人拿捏的份。
“你别忘了,你也是皇室的人。”
“自是不一样,本王厌极皇室。”司靳还欲说,窗外有一声短促啼鸣,“需得走了,记好本王的话,不准和任何人好,皇子也好,宴星渊也好,若是本王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推窗动作利落,轻悄悄无任何声响,提身一纵,人已飞出窗外。
凉烟轻叹气,起身去关窗,关至一半,动作一滞,窗台上几点嫣红,伸手一蘸,是血。
低头往地上看去,先前司靳站的地方,也有几点红色血迹。
拿了帕子将手指擦干净,凉烟行去外间,蹲身推了推冬亦。
冬亦眉头轻皱,迷蒙着睁开眼,随即滕地一下坐起身惊呼:“小姐,有刺客!”
“别紧张,不是刺客。”
冬亦爬起身,拉住凉烟仔细检查,一副快哭出来的神色:“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凉烟绕过冬亦,推门时受了阻碍,正想唤一声,外头有了响动,一只手从底下扒住门缝,猛地拉开门。
冬亦吓得叫了一声,凉烟安抚:“别怕,是卫忱仓。”
卫忱仓还躺在地上,应是心急,被门推醒后来不及起身便扒开门望进来,抬头见到凉烟,面上的惊慌退去,恢复平日的沉稳,手一撑地,轻松跃起。
冬亦还是心神未定的模样:“你武功那么高,也一点声都没有就晕过去了?”
卫忱仓垂头,笔直跪下去,力道之重能听见膝盖撞上地面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