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正拿着钥匙准备过去开门,却被邵慕白制止,默不作声地站在牢外的角落,听这审判官或许都不知道的秘密。
妇人的追问落地许久,才传来一个平稳缓慢的男人的声音,低沉如深山的钟。
这是当年被哑巴谋杀了孩子的人——洪桢。
他本是四品朝官,如今锒铛入狱,家人皆哭泣连连,埋怨天理,他却始终淡漠,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
而身侧质问他的人,便是他娶了数年的妻子,孙氏。
“呵呵呵......”
听着猜想被证实,孙氏发出悲凉的冷笑。
“你为了给他报仇,连家人都要杀......你好狠的心!”
洪桢盘腿坐着,背靠墙壁,始终没有掀开眼皮,一如先前的冰冷。
“孙小姐莫侮辱了‘家人’这两个字,如果不是你,我的家人本该是翎翎。”
翎,钟翎的名。
一番话淡如凉水,还没谈论天气时有起伏。只有叫到“翎翎”时,方有几分温度。
孙氏倚着监牢的栏杆,几乎要站不稳,宛如枝头被鸟啄烂的残花,“你恨我......”
洪桢语气淡淡:“我恨所有将他推到深渊的人,你,只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