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什么?”

段无迹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邵慕白发誓,这是他们出来的这几个月里,这小魔头第一回掏钱!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碎银,放到妇人眼前,“这个给你。”

“给我?这,这......”

那妇人错愕不已,这碎银少说也有二两,足够他们三个月的吃喝。她堪堪段无迹,又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抽泣的女儿。大概明白了段无迹的用意,于是将手摊过去。

“多,多谢恩公。”

不想,段无迹捏着银子的手又缩回来几分。

空气陡然凝滞,隐隐透着冰凉。

“恩公?”妇人的手僵在半空,很是不解。

不光是她不解,在场所有人都不解。

只见段无迹维持着手臂的姿势不动,盯着妇人哭花的脸,既无同情,也无怜悯,只淡淡道:

“今日这银子,是看在孩子的面子给你的。不是因为你家境清贫,更不是因为你责打于她。没有这孩子,你一文钱都拿不到。来日穷了,困顿了,若还要责打于她,我便将今天的钱一并要回来。”

“是,是!我再不打她了,再不打了!”妇人本来就蓬头垢面,这一哭下来,脸上更是糊了泥水般落魄。

段无迹却是没半点同情的,只冷冷看她,好半晌挤出一句话:“你需明白,责打除了让她恨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