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听了直搓手,“那都这么难了,你就没想着改嫁啊?”
妇人说到伤心处,眼泪掉得更勤。“咋改嫁呀!我都人老珠黄了,又不是什么年轻的小姑娘,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的,哪个男人没事找事来挑这么重的担子?”
围观的人连连叹气,本来要数落妇人打女儿心肠太狠,又想着二十文对这个家庭来说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便也只有无奈着叹息了。
那女儿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一面向妇人道歉,一面说下次绝对不敢了。
生活是真的凄惨,但被凄惨折磨的心肠,也真是冰冷。
邵慕白的眉毛拧成了麻绳,愁着怎么解决——若袖手旁观轻飘飘走了,心里肯定过意不去。但若给这妇人一些银子,万一她心存邪念,日后想着通过打女儿来博取同情,那这小女孩往后的遭遇必定凄惨。
他一人苦苦沉思,没有与段无迹商量。毕竟这人一颗心都挂在鬼妖身上,其余琐事他向来不做理会,说了也白说。
而今日,他却误会了。
亦或说,段无迹不知吃了什么药,一反往常了。
只见本该两手环胸在一旁漠视的人扒开了人群,径直停在那妇人面前。
“你,起来。”
他的声线清晰,音色冷冽,在闹哄哄的人群中很是明显,宛若飘进闹市的一片雪花,冰冷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故而他一开口,议论声便戛然而止,众人一顿,纷纷把眼神调过去。就这样,他用三个字,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妇人尚在抽噎,被他倏地打断,一时有些发懵,迷迷糊糊地顺从他的话起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