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头放下平歌的下巴,掩嘴一笑:
“这有什么?众所周知,从奴这南楼里出来的都怀有房中秘术,身怀绝技。而且嘛,退一步说,就算本事不好,各位爷也可以逐步□□着,那滋味儿,不是更销魂么?”
而后缓了缓,走到平歌跟前,解开他的腰封,“且先让各位爷看看,这身子是不是一等一的好!”
这身衣裳本就是舞剑所用,料子薄,布料少,腰封一解,衣襟便顺着肌理滑下,露出圆润光滑的肩头,以及一块不大不小的红色印记。
平歌不能动弹,那满头青丝如瀑垂落,恰好遮住他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眸。台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从衣裳间露出的肌肤,哪里会管他垂着头在想什么。
他想向楼上的凌骁求助,却没有气力抬头,只能任凭两个壮汉撑着。他瞪大了眸子,眼中尽是恐惧。即便他承认自己命贱如蝼蚁,但他也卑微着,想要维持所剩无几的自尊。
卑微着,宁愿死,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衣衫尽解。
不过,万幸他没有抬头,没有看凌骁。因为他想要求助的那个人,全程只是俯视楼下,表情淡漠,没有一丝波澜——这是他与鸨头事先便商量好的,用平歌的身体,引诱楚幽。如若楚幽上钩,便再好不过。如若把平歌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他也不动于衷,那这颗棋子也就废了,需另谋一计。
凌骁觉着这计划不能提前让平歌知晓,故而他们瞒着他。
滴水不漏。
怪不得,鸨头在平歌登台之前,让平歌不要恨凌骁。
平歌眼睛里的光亮一点一点黯淡,也是这一刻,他所有的倾慕,化成了火山脚下的一把灰。他之前兴许还想着这次刺杀能够立功,吃鞭子也好,强颜欢笑也罢,他皆没有二话。
但是吃苦、卑微,不等于没有尊严。
鸨头转了转眼珠子,看了一圈台下众人,道:“各位爷请出价吧,十金起叫,价高者得。”
十金,红牌也少有的价格,但台下仍有许多人争抢着加价。
人群中立马跟了不少喊价的人——舞剑的小倌,既有习舞小倌那般的柔韧度,又不似他们那般羸弱,折腾两下便没了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