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一惊,猛地回过头去,差点闪了脖子。只见路小佳从暗处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扯开身上斑衣教弟子的斗篷丢到一旁。翠浓也闪身出来,紧跑两步捡起斗篷拍拍灰土拎在手上,倒像他的跟班。

☆、第26章

白兔一跃而起,用一种饿虎扑食的姿势把路小佳生生扑回了阴影里。

此时夜幕已微微褪去深沉的暗色,蒙蒙亮的天空里还剩下启明星高高缀着,周围零零落落几颗小星环绕。白兔把他压在墙根,恨不得拿自己的小身板儿挡他个严严实实,指着远处巡逻而过的守卫身影:“你胆可真够肥的,这是个什么风水宝地啊还值得你去而复返?白天没让他们逮住你觉得人生不完整是怎么的?”

路小佳顺着她的力道靠在墙上,懒洋洋舒展了一下四肢,收回手的时候顺便往她肩上一搭,撩开她的头发,看了眼她领口里隐隐透着血色的白纱布:“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还真在脖子上抹了一剑?”

“做戏做全套呗,你的专业意见,还是值得听取一下的。”

“好孩子,真听话。”

白兔抬头看他:“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这一晚上闹得斑衣教鸡飞狗跳,就是为了来听花寒衣的墙角?”

路小佳眼里带了丝讥讽的笑意:“你是抹脖子的时候顺便把脑子抹了么。”

白兔不怒反笑:“把脑子抹了的人是你吧,要说之前你趟万马堂这趟浑水是为了叶开,现在他都拔脚走了,你怎么还在泥坑里打起滚来了?”

路小佳没说话,搭在她肩头的手突然落下来,抓住她的一只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身边拖近了一分。白兔没有抗拒,守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也听得清晰。待这班人过去,她刚想退开一点距离,就听他附在自己耳边轻声道:“我路小佳做事,从来只顺自己的性子。想拿我当刀使,那可得掂量掂量,有没有握这把刀的本事。”

白兔摇头:“我再说一遍,你会卷进这场是非,我也始料未及。你实在要算账我没话说,但现在不是时候,赶紧走。”

路小佳道:“晚了。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么?”

天色还未完全亮起,但墙根的黑暗已经没法完全罩住他们两人。他白衣翩翩,她黑衣飒爽,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淡淡地在地面上显出轮廓,两张面孔上俱是晦暗的光影。

近天亮时分,翠浓带着路小佳重新回到她居住的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