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柜上抓了几把瓜子儿揣兜里,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好保密的,我正想和你说呢。”
他脸上一喜,端起瓜子儿盘,都倒进我兜里,讨好道:“天下竟有您这样的女菩萨,我都好奇得好几天睡不着了!您快说!”
“我来你这儿,其实是想给自己打个广告。”
“广……广告?”
“你甭管!我想在你这儿办一个征文比赛,我来出题,简述一个小故事,参赛者把它扩写到不低于一万字。写得最好的那个,可以获得首届‘玄宜慈善杯’优秀作家称号,将来可以跟我去京城,我安排他和广和戏院签约,优先把他的创作排成戏剧,在全国各地公演,还每月给他发俸,一言以蔽之,我要捧她!”
山东以科举为荣,家家户户都有状元梦,所以读书人很多,但这条独木桥太难走,成本还很高。
之前我想把满月送到学堂时,就了解过读书的费用,一个月二两银子,相当于穷苦人家一年的家庭开支;而且读了书就干不成别的了,考不中,就得一直考,考到死。一是读书人地位高,抹不开面子重做下等人;二是,常年不事生产,既没体力又没技术,很难立足。
因此济南有很多落第书生在文化街摆摊,干着出卖文化的活儿,相对体面地支撑科举梦。
我在那儿发现了一个小书摊,老板就是个屡第不中的读书人。他只卖自己写的故事,就在小摊上创作,一边写新的,一边卖旧的。
他脑洞很大,文笔犀利,写的故事精彩绝伦,我连着在他摊位上坐了三天,旧书都看完了,开始追连载。兜里的瓜子,就是预备追更时嗑的。
而他可能还不是最好的。我得把最会写故事的那个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