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门开了,里面驶出一辆牛车来,牛车上是一个木制的笼子,里面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只着了一件脏污不堪的单衣,手中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是罪人。

那牛车被人引着上街,街上的人却都见怪不惊,都匆匆瞟了几眼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阮阳用胳膊肘捅了捅蒋行舟,向那牛车方向抬了抬下颌,道:“那笼子里头关着的就是王永年。”

蒋行舟难免诧异,再看过去时,宅子里又蜂拥出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一男一女皆是华冠丽服,男子器宇轩昂,搀着那女子走,女子则腰腹微圆,看着像是有了三四月的身孕。

“那便是木凌,他身旁那女子是皇子妃,叫宫娆。”阮阳又道。

只见木凌和宫娆二人像是看戏一般不远不近地跟着牛车,宫娆手里还拿着些零嘴吃食,一边走一边吃,吃过了的瓜果皮就一股脑塞给木凌,木凌也分毫不恼,照单全收。

每逢有人对着牛车里的王永年骂两句,宫娆便开心地拍手叫好,一双眼笑得弯弯的;若是所过之处无人在意,宫娆便泄愤似的吃东西,一张嘴就没停过。

二人跟着游街的牛车行了一路,重新回到了这宅院门前,木凌猛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扫视一圈,目光像箭一样落在了蒋行舟和阮阳身上,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你们两个不是我朝人。”

围观的群众自动散开,木凌与蒋行舟之间便空出一条路。木凌走至二人跟前,眉眼冷了几分:“怎么混进来的?”

蒋行舟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射来,他与阮阳对视一眼,正要开口,阮阳却道:“这姓王的也不是你朝人,他又犯了什么罪?”

“原来是冲着王永年来的?”木凌眯着眼,“胆子不小。”

“他是我朝命官,你还是尽快将他放了。”说这话时,阮阳的手下意识按向腰上的佩剑。木凌身边的侍卫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还以为他意图不轨,大喝:“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