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蒋行舟悠悠道:“再等一旬吧,他若不回来……便罢了。”

小厮“哎”了一声,蒋行舟便从腰间掏出银子来塞到他手上,等接过后才踏进书房,反手把门一关。

他将买来的书妥善放好,再落眼书桌上凉透了的药碗,默默将它尽数灌给了窗边的绿植。

此时距离二人不欢而散已过去近一个月了。

四月将近,莺飞草长,云柳燕回。

蒋行舟最近在忙着调查前任县令的案子。他发现前任县令死得太过突然,而在前县令死后其妻儿也不知所踪,实在蹊跷。

更为蹊跷的是县令府账簿上每个月都会支出的一笔费用,并没有详细阐明支出的目的,收入一栏里也没有相应的收入,但是总计却都能对得上。

大概是一本精心制作的假账,为了掩饰什么。

蒋行舟一直忙到傍晚,小厮唤他去吃饭,又说这两日一直有个人在府外鬼鬼祟祟地徘徊,不知道是什么人,一有动静就溜,跑得快得跟耗子似的。

“不过今天好像是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小厮想了想,又补充道。

待他说完,蒋行舟问:“没看到长什么样子?”

“没有,”小厮摇头,“但是感觉都年纪不大的样子。”

“许是乞儿也不一定,下次见了给点银钱。”

“知道了,”小厮咧嘴笑了,“我们老爷心最好了,为了没见过几面的元少侠都这么上心,现在又是街边的小乞丐。”

说着,小厮伸出一个大拇指,而后神色又落寞了起来,“只可惜,老爷明明科举考得那么好,人家都留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却得在这山匪横行的地方受苦……”

蒋行舟轻轻一笑:“你觉得苦么?”

“怎么不苦?”小厮道,“这江安县地方不大,破事不少。我看老爷每天都忙到深夜,觉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