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顾连忙起身把他扶起来,又把病床摇起来,再坐下,手被他攥得紧紧的。
凝顾点头,低声应他。
宋壶深好像把所有力气都花在握紧她的手上了,语气僵硬,很缓,“我说不了话......全身都没有力气。”
“我知道,医生给你打针了。”凝顾把另一只手抚在他手上,微微握住。
“你去哪了......唔......我找不到你。”
宋壶深的意识有些模糊,潜意识里有些后怕,但更像是犯困的人,迷迷糊糊,“我好困,想睡觉,好想你。”
“我知道,你再等一等,迟点就不会这样了。”凝顾垂眸。
宋壶深发病,却并不是失忆。
他记得自己发病时做过什么,现在见她表情淡淡,有些慌。
他眼里带着雾气,说话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我......隔了好久才见到你,我着急......你不要怕......我不是凶你。”
“我知道。”
她的声音嗡嗡的,并不清晰,但又好像在说:
我知道你过得很辛苦。
我知道你很痛。
我知道。
下一秒,凝顾忍无可忍地趴在他的肩头上,而他的病服也晕开了几个小圆点水渍。
这个时刻,他感受到一阵温热,扬起了嘴角。
他张了张嘴,声音低沉到梗着脖子应了一声“嗯”。
宋壶深伸出另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环着她的肩膀,把人搂在怀。
拥抱是最能安抚人的动作,让彼此的一颗飘零漂浮的心啊,堪堪落在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