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安静又压抑的长廊,消毒水味失散,处处都是绝望的气味。
长椅上, 一个白色长裙的身影正低着头, 神色不明。
这时, 穿着白大褂的叶叙从病房里出来。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 靠在墙壁上,语气很冷, “你真的想弄死他。”
凝顾没抬头,脑海里盘旋着临行前宋父跟她说的话。
宋壶深生病了,身体上的,以及精神上的。
但事先知道, 和真正目睹,终究是不一样的。
宋壶深倒在凝顾的怀里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即使现在, 她仍觉得那颗心脏像一条水淋淋的抹布。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复发过了。”
她声音很哑, “什么病?”
“妄想障碍,哮喘。”
凝顾呼吸一窒。
长廊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凝顾身上的水渍已经干了, 又熬了一晚上夜, 不用看, 她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 这个人晕乎乎的, 心更加的狼狈。
“宋壶深破局就是动了别人的蛋糕, 偏偏又不把人放在眼里,锋芒太露。有人手段脏, 把他绑了,他被找到的时候,身上穿的白衣都染了血。那是他第一次发病,刚开始以为是病理性哮喘。后来发现他的症状不对劲,才开始做心理干预。”
“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住院。后来是宋父找了他,不知道怎么劝的,他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
“刚开始还很配合,”叶叙这时停顿了一下,面色凝重,揉了揉鼻梁,“可是有一天逃了,再回来就不愿意配合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