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第一次见面便是他困兽般奋战后的模样,之后到了南荔,也不见他有收敛的意思,如今八年过去了,宋壶深也有了不敢的时候。
她拉了拉他,“你躺下去一点。”
很快,俩人换了高低位置,凝顾安抚他,像哄小孩一样的姿势,脸上是浅浅的笑着,再温柔不过的动作和表情。
他蜷缩成一团,连面庞都绷缩在深处,额头刚好贴在她的肩胛骨处,他觉得自己全身的皮肉都在叫嚣滚烫。
其实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个非常感性的人,但不可否认,她一直是靠感觉在活着的,所以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情而温柔。
当年知道宋壶深对她的感情,她并不是诧异抗拒,心里更没有所谓的伦常相悖,她拒绝这份感情,单纯只是为了拒绝而拒绝。
她年纪尚小时,许妈妈就将许多期许放在她肩上,对她的期许连带着许母对自己的期许。
她沉默着,也精疲力尽着,乃至后来凝顾受伤后在轮椅上度过的那两年,她都想着,错过就错过好了,人生总是会有遗憾的。
往时她在亲情里受了伤,心中缺了口子犹如顽劣疟疾,便对所有感情都失了望。所以对待感情这回事,总是开始便怯懦,总是想着如若事事要争,那便趁早放弃的退让。
有人这样说爱情,有了盔甲,也有了软肋。
她无意向任何人暴露自己的软肋,换句话说,她不想承担会受伤的风险,就像一颗深海的蚌,万分戒备。
早年乘了国家形式政策的快车,宋家靠贸易发家,经过几代的财富积累,富贵鼎食。后来因为一些人和事,宋家在国内的生意受了些打击,渐渐地,宋老爷子将宋家产业中心移到海外活动。
宋家的旁支孙辈不多,主家更是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