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吊灯渲染出温和明暖的光,茶桌上一炉沉木熏香冉冉而起,沉香弥散,所视皆是素雅的雕花隔屏。
有联系,但很少。
凝顾当年出事时,曾回过一次南荔,但不久之后就出国做手术了,之后又是备考,又是入学,又是旧病复发,一来二去,南荔更是回得少。
原本,小姨和宋叔就常年出差或旅游,南荔就像给宋壶深和凝顾俩人临时组建的家。
后来,他们俩都不在,南荔更不成家。
直到凝顾毕业,再创业,事业有点气色后,能自己支配的时间富裕了些,才慢慢恢复联系。但也只是有联系,小姨性子闲不住,天南地北的走,她自己也是居无定所,其实俩人见面的机会很少。
在宋姨问这个话之前,凝顾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而凝顾的不言语,并不耽误宋姨的步步紧逼,她说:“当年,你在机场发生意外后,从北绥到南荔,你应该都见过你小姨吧。以你小姨对你的重视程度,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年,你们娘家也应该很少见她吧。”
凝顾蹙眉,察觉到不对劲。
这位从进门一直都保持端庄,要说唯一的失态,也只是她对凝顾言语中的敌意。
可此时,宋姨眸中带着分明的冷意,转眼又被晦深难测掩盖,情绪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崩坏。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宋家的那天。那天的宋宅不可谓不热闹,你小姨跟宋二在老宅的一楼欢喜的议亲,而我却跟宋壶深的父亲在楼上闹离婚。宋壶深在后院把管家的儿子打得浑身是血,他一身是血出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害怕?”
话语间,那张时常端庄到毫不出错的脸庞,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