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菩提七年一开花,十五年一结果,此间向往之人芸芸众多,她能见旁人求不得之景,又怎么不算是件幸事呢?

她将那颗菩提果用手帕收藏着,好似舒了口长气,似是挣扎半久,最后走进了那间禅房。

堆满成山的经文快要淹没那缩于角落的男子,此刻看去,竟同孩童般,让人心疼。

沈喻妧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方才死亡的恐惧感还未曾消散,她不敢离他太近。

“太子殿下?”她哑着嗓子,唤了声,那躲于角落的谢谦并没有回答她,也没了方才狠厉的表情,从那双不安恐惧的眼中,沈喻妧看到了很多她难以读懂的东西,只觉眼下的他,在真正的害怕。

她揣着小心翼翼的心,挪着脚步,靠近他。

好似察觉有人靠近,谢谢转动着眼睛,朝她看去,眼里生出抵抗。

沈喻妧扫过他一直紧捂的手,轻声又温和地问:“手怎么了?”

谢谦将手捂得更紧了,那双原本严厉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此刻浮现几分小孩般习性,躲避着沈喻妧的询问。

她鼓起勇气,离他更近了几步,缓缓蹲了下来,同他平视,她酝酿几番,“给我看看你的手可好?”

此刻的谢谦竟是意外地听话,任由她拉过那双手,仔细查看了起来。起初她还以为是他进屋后摔到哪里了,检查后并未发现任何伤口。她不禁抬起眸来,第一回趁着他这奇怪的病发作时,大胆地打量着他。

谢谦生得好看,比起那些英俊的世家公子模样,他是白皙的面孔间带着几分柔和,面如冠玉,眸间好似朝露一般清澈,只是在很多时候,他加以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多了分放荡不拘,又显眼行事,被世人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