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仪终于听到了满意的回答,整个人好似清醒了几分,她掉落藤鞭,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一脸的心疼,跌跪在谢谦面前,环抱住他,落下两行泪:“谦儿,母后不是故意的,原谅母后好不好?”

谢谦被抱在怀中,这句话他听了数万次,身上的鞭子也落了数万次。

自他的记忆起,他的母后便是这般,虽然是天下最尊贵的身份,却永远都得不到父皇的爱,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被冷待,为了权力、争宠之事,变得不像自己。

这一切,谢谦都认为不是只是母后的错,“不怪母后,是儿臣错了。”

认了错,便要接受惩罚,谢谦面色平静地站起身子,傅仪看着那抹身影走近暗室,面色冷清,恢复了往日面孔,重新坐于座位之上,贴身嬷嬷拿来药箱,熟练的处理傅仪手上的伤口。

暗室,谢谦站在琳琅满目的刑具前,看着那些鲜活的毛绒绒,它们摇着尾巴,围绕在他脚边,他有些本能的退了几步,踩到一只小狗,耳边传来哀嚎,他害怕的又往旁边躲去,这些小家伙们不知道下一刻的命运如何,可他知道。

“谦儿,母后不喜欢它们,快,杀了它们。”门外响起一声如鬼魅般的声音监视,往日毛骨悚然的画面瞬间现在他眼前。

幼时之际,母后总会一脸怨气的看着他,一会哭一会笑,他那时不知母后为何,直到有一次,见母后在父皇那里受了气,便回到了凤鸢殿,独自一人进到一间暗无天日的屋子,而屋子里时常传出动物的叫声,和母后时而的笑声。

而母后的这种现象在永嘉皇贵妃逝世后终止,随后让他延续,每次他违背了母后的意愿,便会便关进这间屋子,屋子里琳琅满目的刑具和鲜活的动物,看着它们一刀刀折磨之死,遍身之血,让谢谦近乎崩溃,他害怕,他抗拒,但他违抗不了母后的命令。

日子久了,他竟然有些接受这种惩罚,既是惩罚,又是一种变态的发泄,让他在此刻身及心得到一种释放。

明明还是十六岁的少年,在晦暗交错的狭小空间,他或刀或解,或剖或绞,脸上沾染着几滴鲜血,表情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诡异快感。

第21章 021

◎扭曲的快感◎

“娘娘,喝了药就不疼了。”贴身嬷嬷细心将每日定时的药端了上来,傅仪闭目靠在美人榻上,紧蹙着眉头,隐约可见方才之燥意,她眼里显见的不耐烦,却还是接过药碗:“嬷嬷你说,这药,本宫还要喝多久?”

陈嬷嬷低头,将药递上,讲着宽心之话:“娘娘这病急不得,都是年轻之际留下的病根,只要暗时调理,日日宽心,日子长了病自然就好了。”

傅仪喝完药,见着嬷嬷认真的脸,忽然笑了出来:“她死了这么多年,可见本宫有过一日宽心?如今,她那病弱不死的儿子又回来了,便更无宽心之日。”

也不知是不是汤药的缘故,傅仪并未烦躁起来,只是眼里是控制不止的狠恶。

嬷嬷见状,才大胆安慰起来:“娘娘放心,那半死不活的模样,能对娘娘有什么威胁!如今的后宫在娘娘一人手中掌控,太子又得储君之位,他回来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你以为谦儿被立为储君便无后顾之忧了吗?那不成气候的东西,若没有本宫扶持,你当这储君能轮到他?!”

这十年间,圣上迟迟不立储君,其心旁人不知,她傅仪还不清楚吗?如今好不容易逼圣上立谦儿为太子,偏偏谦儿不争气,到现在,政权军权哪样都不曾沾!好在两方皆有她之人,才不至过于被动。

暗室少年,听到外面对话,动作微微一顿,煞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随后狰狞起来,手下越发用力,将手底之物捅得血肉模糊起来,啪嗒啪嗒随着液体流至脚边,竟生出一种快感来。

而这边,沈府的大厅,两抹身影一站一跪于此。

沈母许韵严肃坐于位上,眼神在沈知珉与沈喻妧之间来回扫,最后将视线停在端跪于地的沈喻妧,审问起来:“喻妧,你身为姐姐,怎可带你妹妹去那种地方?日日习四艺修养性,便是这般作为?”

沈知珉急急想跪下解释,却被许韵冷呵一句:“站着!让你跪了吗!”

沈知珉被母亲前所未有的生气吓着了,她企图用撒娇方法来平息母亲的怒意:“母亲,真的是我要去的,不怪姐姐。”

许韵狠狠瞥了眼自家女儿,仍将矛头指向地上之人:“饶是你妹妹想去,你作为姐姐,何不阻止她?让你陪同前往,不是让你肆意纵容,这中间,你可起丁点作用?此事若传出去,相府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