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侑安不可察觉地一笑:“父皇还能够惦记着母妃,相信母妃在天知晓,也是高兴的。”

提及旧人,谢康禛眉头紧皱,捏着眉心,有些思念旧人之感,见状,商侑安淡淡起身,透着几分凉薄,低头道:“儿臣告退。”

谢康禛望了望他,摆摆手,让他退下。

他意外觉得,这孩子生性几分凉薄。

待商侑安走后,门外的李省进来了,替谢康禛沏上一杯安神茶:“圣上头疾又犯了?”

只要提及永嘉皇贵妃之事,圣上就会累及头疼,一疼便是十年的老毛病,就连御医都无策,只做调理,并未能除去病根。

“他长大了。”谢康禛看向门口,喃喃道:“十年了,不觉间,她竟是离开朕有这么久了。”

李省心中微叹,皇贵妃走了十年,圣上便十年不曾发自内心地笑过,那春风殿十年如当年,不动模样,关于皇贵妃的一切都停留在十年前那个晚上,对于这位皇长子的爱,也停留在十年前。

“李省,你说,放他在眼前,朕总不觉间想起她,可到底也是她的孩子,朕该如何办啊?”谢康禛露出几分愁绪,询问着跟随多年的李省。

李省低头,回问道:“圣上此番带他回来,可有作安排?”

说时之际,谢康禛脸上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薄唇如刀削,语气冰凉又淡薄:“如今谦儿依傅氏之势,持宠傲物,无心学治国政,行事随意,再不加以施威鞭策,长此以往,还能指望他作什么?”

房中安静一片,李省揣摩几番圣意,才接道:“圣上之意,是要用盛安王造势,形成太子之危机,让太子意识到不能安于现状,加以勤学,才可至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