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要熄灯休息?”

踌躇几回的小厮李帜放慢了脚步,踏入殿中,小声询问,自从这位盛安王回归宫中后,李帜随着一众随从被分至进了这盛行殿。

几日来,无人摸得透这位盛安王的脾性,只觉他不喜人打搅,已然打发走了数人,殿中只留了十名话少安分的随从。

李帜发现,这位盛安王每日都会坐于案前,不论有事无事,好似是以前留下的习惯,总会待至亥时,只是今日,已过亥时,里面还没有动静,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恪尽职守去询问一嘴。

直到李帜问了第二遍时,商侑安才缓缓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小心翼翼之人,有些心不在焉:“嗯。”

李帜暗暗松了口气,见他脸色难得好了一回,便想着趁热打铁,将已耽搁几日不曾再喝的汤药端上:“殿下,御医说殿下的伤乃旧疾,需每日慢慢调理,这药喝了,殿下身上的伤才不会疼。”

每每夜里,李帜总会听见咳嗽与辗转反侧之声,却从不见他主动传御医。

那碗棕色的汤药在商侑安面前摇摇晃晃,能看出来递汤之人心中害怕之意,可商侑安此刻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眼前恍惚着那抹粉色少女的身影,莫名想起了在雁城的那些缓慢又无用的时光。

他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眼前这碗苦口的药,一碗而尽,他方至清醒,微微皱起了眉头,面露烦意,将手中的碗冷冷一扔李帜,冷吩二字:“出去!”

李帜手疾眼快地接住药碗,不多问一言,替他熄了灯,退了出去,迈出殿门之际,凉风贯穿整身,觉发背后湿意一片。

天未亮,李帜便守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