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具掀开,不出众人所料,高台上一管事敲了锣:“穗娘胜。”

骰子撞击木具的声音再次响起,穗娘娇笑道:“忘了同太子妃说,这输赢可是利滚利,我们荼香楼的规矩便是成倍的涨,若娘娘您不认输,最后三千两银钱翻倍成五百万白银,您怕是没地方哭了……”

“若我不曾记错,荼香楼的规矩,便是不计赢的次数,若是谁输在第六局,才是真正的输家。”沈卿欢抬指叩了叩桌,“穗娘,我们还有五场。”

漏刻滴水的声音不知响了多久,香亦是一根接一根的燃上。

六局过五,沈卿欢赢了两局。

穗娘颇有些欣赏的看着她道:“寻常男子到了这一步,都会急得满头大汗,太子妃倒是丝毫不慌,只不过,如今这银两已然涨到了三千万两,还要继续赌下去吗?”

“如何不赌,还是说,穗娘你要认输?”沈卿欢面色如常,倒像是寻常茶话会同人相谈。

只是此时,穗娘便未曾像前几局那般果决地拿起木具,只打量着她道:“太子妃说笑了,可你需知晓,倘若你拿不出这三千万两银钱,是要剁手剁脚的,荼香楼不受皇家管束,便是皇帝再次,荼香楼的主子亦是这句话相奉上。”

穗娘试图从她身上捕捉到一丝半点害怕的影子,最终却都是枉然。

究竟是她对这最后一局胜券在握,还是说三千万两对她来说如牛毛,穗娘猜不透。

总不可能是后者,当今圣上崇尚清廉,若是而今国库里能轻松拿出三千万两白银,倒也不至于荒唐到要将人妇和亲去流竺,这不仅是侮辱太子妃的,更是对整个大殷颜面的践踏。

可她一介闺阁女子,先前可并未听说她会赌。

而今在赌场上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是常驻于此,再加上先前,坊间那些捕风捉影的说法,她一时间也难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