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及当年蝗灾, 沈卿欢眼眸微眯。

而今他们对明月山庄的庄主抱有敌意, 若非庄主不通情达理, 他们如何会易子而食。

沈卿欢眼眸弯了弯, 却无半分笑意:“对了,说起这个, 当年母亲削减了山庄的银两, 管事还分文不少的送来, 当真是治理有方, 不似旁的庄子损失惨重。”

此话一出,一旁规规矩矩站着的佃户面上用上意思愤怒,却不敢太过于明显,只恨恨地看着他。

察觉到这一束束目光,王福顺如坐针毡:“您毕竟是主子,如何能短了主子的用度,但毕竟此事是我的不对,辜负了庄主的一片美意,还请庄主责罚。”

好话赖话都让王福顺说了,她总也不能当着这般多人的面责罚,以免寒了佃户们的心。

“倒也并非责罚,只是本宫瞧这明月山产业如此之大,里面的佃户竟是穷的叮当响,本宫觉得是有人从中贪污了这笔银钱,王管事说呢?”沈卿欢面上仍是那般和煦的淡笑。

王福顺依旧脸不红心不跳,挺直了脊背:“娘娘说得对,若是叫我发觉是谁贪污了这笔钱,定然不会轻饶。”

“王管事能这般说是极好的,既然本宫今日来了,便是要彻查此事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事说是也不是。”沈卿欢接过谢谨庭递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原本分明狗腿的动作,他做起来倒是那般自然,脸红心跳的居然是她。

没办法,谁叫他生的好看,又是大名鼎鼎的修罗大人,他这幅顺从的模样,才是真的叫她怕。

王福顺那一撮山羊胡颤了颤,像是被人污蔑,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还请娘娘明鉴。”

沈卿欢只微微颔首,那只素手抚上了袖口上繁复的暗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人,给娘娘呈上梅花酿。”王管事扬声招呼着,转头看着她笑道,“还请娘娘赏光,这梅花酿乃是明月山庄的特产,好喝不醉人,还有养颜的功效。”

沈卿欢不推辞,将面前的酒盏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