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庭冷淡地朝着他拱了拱手,即使这般大逆不道,皇帝亦未说些什么:“陛下这话让谨庭惶恐,干爹并未犯错,陛下何故这般。”

皇帝到底在宫中待了多年,也知晓这些弯弯绕绕。

杨曙光的不忠,他即便瞧不见,宫内这些爪牙都能捕风捉影的传到他的耳边。

而今皇帝虽是信赖他,却也忌惮着他。

若是趁着这个档口,将掌印太监的位置给他,面上看来既是重用他,实则他亦能牵制着朝堂的诸多势力,无异于一举两得。

再者,杨曙光是将他一手带大的干爹,将杨曙光卸职,宫中定然传出风言风语,他那干爹早已老糊涂,否则怎会被歹人蛊惑的,谢谨庭亦不知他会如何想。

皇帝这一招明显是要他们父子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谢谨庭轻笑一声,不咸不淡地道:“陛下,东厂繁琐之事干爹还未处理好,恕谨庭不能胜任。”

若是旁人,此刻早已被责骂不识好歹了,可皇帝却笑了起来:“好好好,你应下了就好。”

起码谢谨庭未否认他的话,证明他也是有要当掌印太监的意思,

他不觉被一个阉人驳回话颜面尽失。

谢谨庭在他这里,或许在许多人心中,早已不止是阉人这么简单。

人们往往会忽略强者先前的不堪,是以,人们对他剩下的只有厌恶与恐惧。

皇帝由着内侍扶起了身,拿过李公公递来的帕子擦着唇角:“听闻你有了心悦的女子,这可是好事啊,你如今身边少个体贴的人,告诉朕是哪家的姑娘,朕为你们赐婚。”

谢谨庭脸色明显差了些,抬眼看着他:“可是近日陛下在朝太过清闲?”

朝堂的事务多到忙不过来,多亏谢谨庭出面帮他揽下不少,否则他拖着病体,非得在桌案前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