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还不宣太医。”谢谨庭沉着脸,鸦羽长睫低低的遮住他的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原本四周众人心思各异众人心思各异,这冷不丁的一声唤回了她们的心绪。

为首的娴妃忙开口道:“已经派人去传了,许是在来的路上。”

谢谨庭看都未曾看她,避开了一旁两个女官要接过的手,自顾自地朝偏殿暖阁走去:“李继妄,叫陈稼海来。”

宫内的消息传得极快,而今日谢谨庭既是亲自下水,将那失足女子救上来,又是为她请来陈老院判,此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从宫里四散开来。

谢谨庭竟是如此重视这个女子,朝中众人亦是打着自己的注意。

谁也没想到,竟是能有朝一日瞧见谢谨庭同女子传出此等事。

谁不知晓这向来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儿,而今上演这一出,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夫人小姐那边传开了,在所有人将他传得宛若神祇之时,谢谨庭便坐在那张太师椅上轻晃着。

“外头风言风语传得厉害,此事不利于干爹,干爹可要……”李继妄眸中杀意微闪,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谢谨庭扬了扬下巴:“这不就是他想看的,现在结束未免太早了些。”

江无兰一事当年早已闭塞,哪里是沈卿欢能打听到的,除了知情者,就算是六出阁都不一定打听得到,那背后之人分明是算计好了一切。

谢谨庭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扣在桌案上,那便陪她演好了,这拙劣的美人计。

沈卿欢醒来之时,见到的便是这般场景。

谢谨庭倚在太师椅上,双腿交叠尽显矜贵姿态,那双桃花眸似是噙着笑意,莫名叫她浑身发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