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他许久,突然笑出了声。
“谢谨庭,莫要将人得罪狠了。”她咬着牙道。
对她这话,谢谨庭不置可否:“同样的话也送给娘娘。”
说罢,他转身离去,唯留太后瘫坐在鹿皮毯子上。
“来人,来人!”太后将剩下的毯子抓出褶皱,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怒道。
看见老太监与侍女们战战兢兢的鱼贯而出,她冷道:“去寻沈卿欢……”
老太监垂着头,悲戚道:“娘娘,郊外方传回来消息,太子妃一行人被贼匪一把火烧死了,全成了焦炭,便是一匹马都未曾留下。”
闻言,太后发狠的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她不信,若是神情恍惚当真死了,谢谨庭能否又是那副样子。
“查,继续给哀家查!”
*
沈卿欢睡得迷迷糊糊之时,惊觉身上蓦然重了几分,她警惕的睁开了眼眸。
裴安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他为她掖着被角的手微僵,分明是做好事,却有种被抓包的错觉,耳尖不知何时红了起来。
到底是早春,茅屋不抵严寒,裴安不知从哪里寻来了薄被子,虽是简陋,但胜在干净。
“可是我惊醒了娘娘?”裴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沈卿欢直起了身,摇了摇头:“辛苦你守夜了。”
这些时日山中没什么吃的,全然是靠裴安来打猎来炙些野味,沈卿欢寻得些野菜,也会在一旁熬上一锅热热的野菜汤,以驱身上的寒气。
两人在茅屋忙上忙下,一时间竟也有些避世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