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还曾指望罗刹有善心,想再想想,那才是最可笑的。
“是我错了,从头到尾,错的彻彻底底,”沈卿欢面上带了几分笑意,有些扭曲着,不是那么明媚,“我方认识你,谢谨庭,你本就如此。”
衣袂被春风吹起,她面上却是失望与决绝,猛地朝身后跑去。
原本持着案卷的长指紧了几分,谢谨庭面上的神色一松,只手抚上心口。
“我本就如此。”他道。
从当上太监那日起,他的手段便与正道无缘,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世界之人。
他不欲与沈卿欢解释些什么,亦没什么好解释的。
沈卿欢到丞相府之时,蒋世泊早已不见踪影,下人们说,他早就离府多日了。
“娘娘,这是丞相大人命奴交给您的。”一个小小姑娘怯生生凑来。
这封信笺字迹有些潦草,像是临行匆匆留下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她逐字逐句念道,只是每念一句,心就宛若被油锅煎烹。
为稳朝堂,我已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只忧云卿伶仃一人,无依无靠,特留金银细软,藏于牌匾之后,望吾妹珍重,平安度日。
待来日,大势去,你我兄妹二人再于院中围炉煮茶,为兄再摘青梅与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