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大人不必挂在心上。”
“嗯。”
“大人是放下了?”清然心头一喜,瞧着谢砚书顺当踏上车舆。
兀的,眼前一花,清然只感到一口热血喷在他面。那道深蓝色身影直直往后仰。
“大人!”清然悲呼,车内的风影闻言跑出。
两人却都未接住那下坠得飞快的人,哐当砸在地面,仰面呕出血沫。
小厮疯了般架着车舆往谢府赶。韵苑内同谢允廷讲着趣闻的琉璃似有所感看着突然忙乱起来的前院。
“琉璃姐姐,怎么了?”
“没事,许是外头来客人了。”琉璃勉强一笑,翻着话本子接着讲道。
府医头疼地进进出出,唉声叹气,“天天如此,我从未见过谢大人这般不惜命的。”
清然六神无主,只得茫然拽住府医,“不是还有护心丸么?”
“我就直说了,免得将来谢大人一命呜呼怪到老夫头上。”府医沉声打开脉案,“谢大人本就旧伤累累,半载前我曾断言谢大人只余五载可活。现如今,频频气火攻心,前阵日子又是放了不少血,从方才脉象来看——”他颤颤巍巍竖起一个指头。
清然倒跌两步,喃喃,“还有救,大人如此年轻。”
“幼时曾有过段饥寒交加的日子,更该好好休养。偏这几载来三天两头遭罪,我已尽力,尔等即便是请御医,也只得如此答复。”
一瞬间,清然只觉天崩地裂。他后知后觉想到谢砚书分明恨不得将阖府家产都赠与宋锦安,为何偏留下小半。原是自知时日无多,为小少爷备着的。那一直培养着的暗卫,是不是也是替小少爷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