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我对于你的不懂装懂和死缠烂打已经厌倦到了极致。”宋锦安垂着眸子,那步摇在她手心已卡住骨头,不能更往下。
谢砚书以右手擦去宋锦安嘴边晕开的口脂却叫她扭头躲去,手便横在半空。他稍哑声着动动唇,“你当真不能,再欢喜我一点点么,哪怕一点点?”
“你要我如何去欢喜你?”
“像从前一样,只要你回头看我眼。”
宋锦安累极,闭上眼,低喃,“谢砚书,你是不是永远也学不会甚么叫爱?当时我说你不配爱也不懂爱,现下看来你仍是不会,不管过去多久你永远都是这副一意孤行的模样。”
“我懂的,我知晓爱的滋味,我也知晓摧心剖肝的感觉,我在佛前许愿只盼有朝一日能同你再见,若我不懂爱焉能打动神佛——”
“可是谢砚书——”宋锦安打断他的话,头遭这般失望仰面看着谢砚书,杏眼里挂着明晃晃的水光,“我不是这般教你的。”
少女细微的水光于红艳的喜服里很是显眼,像块玛瑙石。
宋锦安长叹口气,讽刺又悲悯笑道,“谢砚书,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明白,我不可能再爱你了。既然你当初没有办法放下家族仇恨而折辱我,那你要我如何能放下前世我们间的恩怨去接受你。谢砚书,我花了那么久的功夫逃离你,你究竟为何穷追不舍,究竟为何妄想再拉我进泥潭?”说道后头,宋锦安闭上眼,忍着酸涩轻嘲,“是我做的不够好么?是我的拒绝还不够清晰么?”
谢砚书登时浑身僵硬,不知所措看眼前人的不忿。
宋锦安便睁开眼,于他的忐忑不安里开口,“谢砚书,若你当真是来贺我,那我唯一想要的贺礼便是,你放过我。”
——也放过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