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公司每位股东的生日,却不记得我的,他知道分公司一月有多少流水,却不知道我高中时期,一天有多少零花钱。”

想起这事儿就好笑,白栩从鼻子里轻哼出来。

“那天我终于跟他说了这事儿,我说我高中寄宿在老师家时,每月只有两百块零花钱,但那时家里每月给老师好几千,中间的差价去哪了呢?你猜他怎么回我的?”

“怎么回的?”陆且定定注视他。

白栩又是一笑,笑容在灯光下透着诡异的苍白,“他问我怎么不早说!好笑吧,我他妈毕业都五年了,他问我怎么不早说!”

陆且沉默了。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关心孩子的回答。

饶是陆且不通人情也知道,倘若白江山真的关心白栩,早在当时就应该发现问题,他应该为白栩主持公道,把缺德老师痛揍一顿。再不济,也可以私下补贴白栩零花钱。

可他却什么也没做,时隔多年,才从白栩口中得知真相。

然后他理直气壮地质问,“你怎么不早说?”

如果早说有用的话,白栩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开口。而他开口的目的,也并非想要白江山为自己主持公道,他只是想从白江山那里听见一声“对不起”罢了。

很显然,白江山选错了答案。

冰凉的雨丝落在脸颊,像是从眼角涌出的泪珠。

白栩用力吸了吸鼻子,又低头去瞧那些色泽可爱的马卡龙,然后他的笑容愈发怪异,像笑着哭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