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玺盩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有自己和应长川知道刻在这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印信上的忍冬纹象征着什么。
那是藏在皇权之下的,独属于他们的秘密。
江玉珣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地颤了一下。
桌案另一边,天子缓缓俯身将这枚绶印系在了江玉珣的腰间。
他的动作格外认真,十二冕旒随之轻轻摇晃,生出只有江玉珣和应长川两人能够听清的细响。
大殿上巨大的树形铜灯照亮了他们的面容。
暖黄的烛光下,这一幕似工笔画卷印在了众人的心间。
……
坐在天子右手边并亲眼见证这一幕的庄岳眸中突然多了几分了然。
——本是治粟内史,且又曾随天子四处征战的他若是想的话,也可以成为三省之长。
但是年岁渐高,且打仗时受过不少重伤的他最终还是选择在此时休致,未来在昭都家中依照喜好编纂书籍。
今日之后庄岳便不必再来羽阳宫了。
想到这里,那双稍显混沌的深棕色眼瞳中不由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尚且年轻的江玉珣或许不懂天子的意思。
但是已在官场中沉浮大半生的庄岳,却瞬间通过这一幕明白了应长川的想法。
——天子给了江玉珣无上殊荣,却没有下旨将这些荣誉固定在某一位置上,为的就是让他成为独一无二之人。
往后就算再有尚书令,也不会再像江玉珣一样了。
他们两人似乎比庄岳原想得还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