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苇儿忙着带孩子的事不关己,羽兴立则是一脸的玩味,他当然也早早的就察觉出了颜福安的本性实际上与他所表现出来的并不一致,不过最令他在意的却是颜福安今日此举背后的动机。

是杀鸡儆猴,还是下马威呢?告诉我们你并不好惹,也是身为娘家人给嫁出去的弟弟撑腰使他莫要受到委屈。虽然并非是同一血脉,这爱护暗护之意也是让人敬佩。

羽兴立想完之后,不经意的撇了那一对小夫夫,果然在他们脸上都看到了,明白颜福安暗示的意思。

羽谯也在对着颜月肃耍贫嘴,“夫人请放心,大舅哥的这招‘杀鸡儆猴’我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他对你那么好,我身为丈夫的,有什么理由不对你更好呢?万一大舅哥不满意了,把你接回娘家,我可怎么办?”

“你要是再耍贫嘴,就跟他们一起走好了,女儿若是跟你一般长成了这一般不端的模样,那么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得分房睡了。”颜月肃淡淡的话语,却对羽谯有着致命的威胁。

等他们回到院子,颜福安已经在那里坐了许久了,他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便开心的抱过了自己的小外甥女,一脸傻乐的模样,实在难以让羽世铭将他跟刚刚在酒楼里发作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深知自己一个普通人融不进这群怪胎的圈子,他便十分有眼力劲儿的带走了自己的小芦花堂弟,兄弟俩在一旁倒也玩的和谐。

羽谯跟羽兴立都装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样子,叔侄俩动作十分整齐划一地将自己夫人抱到了怀中,看着颜福安一个单身汉独子站在那逗一个即将满月的孩子玩,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只有颜福安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无形的伤害。

“大哥,你故意安排我们看了刚刚那出戏,难道就不怕他们……”颜月肃有些担心的问道。

颜福安则是一脸轻松,毫不在意的回说:“怕什么?怕他们?这个属实没有必要。”

“哦?大舅哥何出此言?”羽谯追问。

颜月肃舒展了身子舒舒服服的窝在羽谯怀中,也歪头问道:“大哥的自信源于何处?”

“源于人性。”羽兴立懒懒接一句。

“确实如此。”颜福安认可点头,“虽然这些年来,大爹爹跟大娘娘将我保护的很好,但我也并非真的就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自我10岁起,我便开始利用大爹爹大娘娘给我的月钱安排人去盯着他们,观察他们,时至今日,他们身边依旧有我安排的人。那些年来我早就将他们是个什么样的人给摸得清清楚楚,彻彻底底了。”

“我之所以这么做,原先最开始防的是他们利用自己的身份跟咱家的血缘关系做文章耍无赖,来搅乱咱们的清静,却是不曾想发生了霜弟那样的事情,让他们动早了歪心思,使得我提前让他们打压了。”

“大哥这真是好大一盘棋啊。”颜月肃佩服,随即又好奇,“那你刚刚在他们面前说的那些话……”

“都是吓唬他们的。”颜福安立马无奈接话,“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霜弟你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颜月肃睁大了眼睛,神情乖顺让自己显得异常无辜,而“不清楚”那三个字则是直接将颜福安给噎住了。

羽谯则是一脸的憋笑,无他,他家夫人这故作天真的姿态,自打与他成亲第二年与羽世铭熟悉之后学会了,就时常神来这笔的噎他一下,现在又将这一招用到了自己大舅哥身上,真是让他觉得心中无比宽慰。

终于不是我一个人遭这罪了。羽谯舒心地将自己与颜月肃贴的更紧了。

颜福安还是头一次被噎到,他张嘴张了半天来了一句,“我可是读书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颜月肃再次的接话属实让颜福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最后只能恨恨的看着羽谯,语气不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都是你小子带坏了我家小昙花!”

“嗯?”飞来横祸砸的羽谯都呆了,表情呆滞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这关我什么事?”

颜福安理直气壮道:“夫夫同化!打一开始我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果然带坏了我家小昙花,以后糖糖还是交由我来教导吧,免得长大之后也被你渲染的让人心痛。我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合该将我小外甥女培养成亭亭玉立、知书达礼、学识渊博、出类拔萃的绝世才女!”

听到这样的话,羽谯立马不干了,打了鸡血似的支楞起来,“你想得美!这是我女儿,怎么能交给你养?我也算是个见多识广、学识渊博的人,怎么不能自己教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