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人毛骨悚然,几乎感觉自己被某种不通人性的兽类盯上, 也忙禀告道:
“医士已来诊治过, 殿下无碍, 只是方才被人自后颈劈了一个手刀, 暂且晕厥了过去。”
裴时行颤颤将指放置到元承晚的鼻端, 气流微弱却温热, 她还活着。
他在指尖的细弱暖意中逐渐活过来, 而后便俯身将元承晚整个人都抱到自己怀中,一刻不愿分离。
“你来说方才的经过。”
他垂眸严严实实地将元承晚裹在怀中, 又沉声指使方才答话的侍人。
“回大人, 小公子在一个时辰前收到隼鸟足上的信筒,立刻便带人赶至济恩局……”
他们的人到达时,长公主随身带的护卫和武婢已经七七八八倒了一片, 裴无咎心下暗道糟糕,将随行的兵士分散开来, 争分夺秒潜入院中搜寻。
最终也是裴无咎率先发现的长公主。
他带着人一路搜至寺院深处的一处小佛堂前,恰见一个修道打扮的年轻男子将长公主抱在怀中,神态迷恋。
那人见了他们,却似乎并不慌张,甚至饶有闲情地执起怀中女子柔荑,落下一吻。
仿佛是对他们的挑衅。
裴无咎观他并非习武之人,却又能做出这般闲散姿态,当即意识到此处要么有埋伏,或者有密道可供其遁身。
他将手背在身后做了手势,暗中调令了裴家府兵自那凤眼男子身后包围。
可那人竟在这一瞬自袖中挥洒出一片刺目的烟幕,欲要迷惑视线,遁逃离去。
裴无咎自是知晓长公主对阿兄而言意味着什么,若当真叫人在他跟前被掳去,裴时行恐怕也容不得他。
索性伸头是死等待是死,进退都没有活路,裴无咎当机立断,决定追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