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学没用,”季清说着,一伸手,“给我一支,我就不跟教练说。”

罗锐沉沉地笑一声,将烟盒丢过去。

打火机啪嗒地一响,烟雾在两人之间环绕开来。季清深吸一口气,透过缥缈的薄纱一样的烟雾看着罗锐,觉得这人满头白毛、学人抽烟故作成熟的样子有点好笑。

季清转过身,面对着假山,假山的泉水很清澈。

像罗锐的眼睛一样清澈。

季清一只手搭在护栏上,微微弯腰,悠闲道:“你现在不恨我了?”

罗锐一顿。

季清:“我以为当年我丢下你直接跑魔都来,你会记恨我一辈子,结果现在你还能这么自在地跟我说话。”

“自在?”罗锐也同他一样,用一种放松的姿势将手搭在木制的护栏上面,“我不觉得。”

“不自在,跟我相处不舒服,那你还跟我聊什么天。”季清说。

“不知道,但就是想聊,”罗锐微微叹息,“队里的人我不熟悉,跟你勉强有点感情基础吧,恨是恨,实在没办法也只能找你。”

季清噗地笑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罗锐:“对。”

“你还真敢说。”

.

烟味并不好闻,季清有一段时间没抽烟了,突然兴起抽一根,觉得气氛有点氤氲。

两人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再说话,但谁也没有先一步离开,仿佛都知道对方有话要说,又不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