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轶薇看着狐铃谣没有说话,确实是奇怪,其实狐铃谣对郎若孤的态度也有些奇怪,说起来那般喜欢,她倒是没瞧出来,不过这兴许就是他们狐妖的做派。狐铃谣看了一眼四周,想要凑到虎轶薇的耳旁说话,虎轶薇倒退一步,不叫她接近,狐铃谣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这是他的痛处,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他态度这般既热络又疏离不过是因为他乃天阉之人。”

虎轶薇皱起眉来,看着狐铃谣十分怀疑她是弄错了。狐铃谣只当她不信,连忙道:“这是真的,每每提到此处他都会变脸,也是因此他对我若即若离,我打算等定了亲再与他讨论此事。”

“你不介意?”虎轶薇此刻是有些怀疑狐族用心不轨,狐族向来热衷□□,竟是能接纳天阉了?狐铃谣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不能亲热,自是有些介意的,可此事对我族来说,也算不得太大的事,族里有些法子可以试试,但他听不得,我也没提过。”

虎轶薇放下戒备,想起狐族于此事的用心,亦觉此事无需自己担忧,但仍有些不放心:“你如何确定他就是你的情人?”

这下,狐铃谣反倒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这话实在可笑,我怎会连自己的情人都认不出?他的长相声音,我如何认不得?还有别处不便与你说。”狐铃谣没告诉她的是,她还趁他换衣时偷偷看过,他的肩头有一颗痣。尽管性情有些变化,但长相声音都一样,就连痣的位置都一样,她是不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

虎轶薇见她如此确定,只得打消自己的疑虑,只觉这人还真是不一样,专门喜欢天阉。

回到客栈,狐铃谣忍不住推开窗跳上屋顶,朝四周瞧了又瞧,竟是寻不到半点竹屋的影子,心下也是有些奇怪,他们三人竟是走出这么远了?

第二日虎轶薇狐铃谣两人在客栈门口见到了已经化为人形的郎若孤,他的边上还跟着一个人。郎若孤见到二人,十分热切地带着同伴上前:“她是我的族人,叫郎雯,也是被派出来查明真相的,昨夜听见我的嚎叫过来的。”

郎雯显然已经听郎若孤提起过虎轶薇与狐铃谣,当下便抱拳行礼,狐铃谣笑眯眯地与她回礼,虎轶薇只是瞥了一眼,便往外走去。郎雯立马便猜出了,那个冷着面的便是狐族武神虎轶薇,她对虎轶薇的事迹不只是有所耳闻,而是十分熟悉,她崇拜虎轶薇已久,也正是如此,此次得见有些激动,但也只能压下澎湃的心潮,唯恐惹她不快。

狼族本就是群居动物,既然两人目的一致,又查到了一块儿,自是没有理由再分开行动的。虎轶薇对郎雯的加入不置可否,这本就是他们狼族的事,自己只借了个帮忙的由头了解此事罢了,若自己提议太多,临了反倒不好脱身。而狐铃谣只想尽早将此案了结,好早些回狐岐山退婚定亲,多个帮手也是好事。

郎雯这阵子碰巧就见过昨夜那株草,只知它叫迷形,一直不知其用处,在克乔山上有一小片地均是这种草,只不过颜色稍有不同。于是,一行人便往克乔山去。

途中,郎若孤自认男人该多照拂一些女子,再者他又心属狐铃谣,更该好好表现的,而郎雯则为了在虎轶薇跟前多表现些,是故许多杂事均是他们二人前去处理,理由倒也是充分,这本就是他狼族大事,能得二位帮助已是大幸,怎能叫那些小事让她们烦忧。

狼族两个去探镇上的虚实,虎轶薇二人则在客栈饮茶。狐铃谣有些奇怪地问:“那克乔山若都种满了迷形,怎无人看守?”若是有人看守,怎会叫郎雯瞧得那般清楚,能在一座山头上搜寻到那一小片迷形。

虎轶薇捏着茶杯品了一口茶,不是很喜欢:“看来你还不是很笨。”她听郎雯提起时便觉蹊跷了。

狐铃谣见她也认同自己的猜想,有些紧张地看向虎轶薇:“她引我们过去做什么?”虎轶薇将茶杯放下:“不是引我们,是引我。山上有迷形应当不假,若无人看守,恐怕自有别的东西看守。那东西,你们仨打不过。”

狐铃谣是知晓虎族族长是武神的,但她并不知其姓名,更不知虎轶薇便是虎族族长,只当她仗着自己虎族身份自视甚高,心里还冷嘲她一句臭不要脸。既然前方并不是陷阱,狐铃谣便不再害怕:“原来不是无人看守,是无人能看守。”

虎轶薇见她脑子转得挺快,便道:“你若不是总惦记着那些情情爱爱,没准儿你狐族也能自你手上崛起。”狐铃谣是不知狐族危机的,狐王狐后尽管对她寄予厚望,可内心也知晓她尚且年幼,兴许是赶不上担起重任了,便总是叫她早些修出九条尾巴,再找个厉害的夫君替狐族撑腰,再在夫君的庇护下,担起狐族重任。这是狐王狐后所想,于狐族于狐铃谣都是最好的一条路了。是故狐铃谣能与虎轶薇定亲,狐王满心欢喜,只觉自己已经如愿,狐族不会断送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