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几变,最终定格在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上,仿若吃了口烂泥巴,五官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在后辈面前,李轻舟断断拉不下脸承认她是为了撑场面才改口为“本座”,天知道易渡桥当年闯进断月崖是为了什么,还不让她故作高深一下吗?
况且以她当时在鬼修里的地位,自称本座也理所应当。
不过这些易渡桥是听不着了,李轻舟把手拢在唇前轻咳了声,瞥了她一眼:“自然不是。”
易渡桥像抓住了她的尾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是什么?”
“前辈的事少打听。”
李轻舟捏了捏鼻梁,话锋一转,“易辜月。”
易渡桥突然被点了名:“师父?”
“张婉当年留下的护山阵还有些残迹,我见你那个姓齐的属下是个阵修,不如让她将其补全了,也是个保障。”
她想说“照顾好自己”,又觉得易渡桥不是个小孩了,实在没必要,“灵骨也快烧干净了,你准备准备,回去吧。”
孤岛颤颤地摇晃起来,在翻腾的岩浆里仿若一叶扁舟,徐青翰刚爬起来,又噗通一下坐回去了:“……”
孤岛裂开成了两半,李轻舟的手在空中虚虚一推,齐瑜的身影一闪,转瞬出现在了易渡桥的身旁。
灵骨里残余的灵力逐渐见了底,两半孤岛朝相反的方向飘去,每挪一尺,李轻舟的身影就模糊一分。
在李轻舟看不见的角度里,易渡桥低头盯了会她的鞋尖,忽地抬手抹了一把脸,变戏法似的将那些伤离别抹去了。紧接着她转过头,洒脱地一挥手。
“走了。”
李轻舟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细微的灵力没入岩浆,径直刺入潜伏在岩浆深处的心魔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