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量与易渡桥差了半个脑袋,清瘦得很,抱孩子走起路来却分外的快。还不等徐青翰再套些话,那女子已经飞快地离开了。
易渡桥自言自语:“明日祭祀。”
徐青翰无比顺畅地接话:“就是你我掉下来那个台子,也不知道不用火怎么点柴。”
忽地,易渡桥没头没尾地问:“你昨日敲了多少人家的门?”
徐青翰没反应过来,嘴比脑子快:“一大半了,就差西边那十来家。”
“你说你把纸人安置在居所里了?”
吴伯敬瞧起来不像身在阵中,像在永安城里最舒坦的客栈,“我不信他们不查房里的人。小絮,做事要学会‘藏’。”
方絮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苍枢山上的无情剑修在邪修头子面前俯首,要是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被岑小眉她们一众弟子看见,怕不是要当场碎了道心。
被吓碎的。
叩门声响了三下,屋内毫无回音,没人给他们开门。
奇怪,青天白日的,家中怎会无人?
易渡桥与徐青翰对视一眼。
纸人跑了。
他们来晚了一步,倒也不算无功而返,起码知道这地方和吴伯敬他们肯定脱不了干系。
就算现在吴伯敬突然失心疯了,跑到易渡桥面前嚷嚷说蜃楼大阵就是他布下的,她也不会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