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除去郑湘对郑濂来说其实不是做不成,但他选择让郑湘再次染病,除了替他去清河打掩护,也是为了让父亲看清楚局势,这盘棋怎么下早就不是父亲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

至于怎么让郑湘再次染病那法子多了去了,他兄长想做宗子就必须延绵子嗣,安排人把病渡给他后宅的姬妾对今日的郑濂来说不是难事。

可他没算到这件事如今成了郑氏头顶上的利剑,郑湘痊愈后再感染这事儿只有父亲、他还有府医外加他身边负责安排的心腹知道。

要是这还能走漏了消息,那郑氏也不用图谋什么大事了,郑濂很确定这件事做得很干净,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兄长之前的病况被人知道拿来做文章了。

或许对方不在意郑湘是不是好了,只要能引起怀疑、破坏清河对郑氏的信任就足够了。

又或者他最后一步棋还在对方的棋局上,对方料定他会用这个病再次扳倒郑湘。

算计人心的可怕,郑濂最清楚不过,他这次算真遇到对手了。

事发后郑珝到郑湘的院子里待了许久,父子两人的谈话无人可知,但第二天后原本颓废的郑湘已然神色平静地着手处理各种族中事情。

郑氏对外界的谣言进行了申斥,他们家宗子虽然身子骨不好但也不容别人玷污,谁家得花柳病七八年还看不出来,他们宗子如今除了看着瘦弱些又哪里像得了脏病的?

郑湘的身体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不被人察觉,他接受了父亲说的话,身为宗子他这一生除了给家族抹黑似乎也没做别的事,他必须亲自把烂摊子收拾干净,不然也无颜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