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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秦叔点头,“王上不日便至,丹巴带人接管南院。”

舒念心下一沉,常听人言淮王一步一行谨慎至极,今日一见,竟无半字虚言。

“放心,阮公子不是寻常人。”秦叔不便明言,只含糊相劝。

舒念想了想,“我能见阮公子一面么?”

秦叔摇头,“要等公子相召,另有丹巴在旁相陪,小舒大夫才能诊脉。”

舒念心头凉了半截,听秦叔的意思,即便是崔述主动寻她,他二人都不可能单独说话——

然而崔述那脾气,又怎可能主动寻她?

两个人一时无甚言语,秦叔便带着舒念往回走,出了院门,忽尔压低声音道,“昨日气得到现在都没吃饭,你且放心,挨不到天黑,管院便要去求你。”

舒念一滞,一时也不知该哭该笑,灰溜溜回了甜井村,蹲在院中望天相候。天擦黑时,管院骑马过来,远远看见舒念便叫,“小舒大夫,快随我去趟院里。”

“做甚?”

“公子这一日都不曾用膳,快去瞧瞧有甚么不妥。”管院口中说话,上前便拉。

“哪位公子?”

“还有哪位值当我深夜来请?”管院一滞,想想摸了只银锭子塞给她,“自是阮公子。”

舒念眼珠子一转,将银锭子推了回去,“明日吧,今日天晚,稍有耽搁,城门落锁,我往何处去?”

“包我身上。”管院一拍胸脯,“咱们院里空屋子多的是,晚了收拾一间给小舒大夫,管保比您这屋子像样。”

舒念等的便是这句,慢悠悠收拾药箱,装不会骑马,连声叫唤磨得腿疼,一路走一时歇一时,刚刚入城,城门便在身后“咣当”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