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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珣从公主府出来之后,直奔宣安侯府。
出征在即,后府上下却意外冷寂,魏义冷脸坐在院中,对姜珣视若无睹,仿佛谁欠了他几百两银子,兰霁令姜珣进屋时解释道:“他是在为侯爷鸣不平,非是对旁人耍性子,姜长史勿要见怪。”
姜珣表示理解,随后见到了裴镇,将公主的话悉数告诉了他。
裴镇正在书房收捡文书,闻言动作一顿,沉默未语。
姜珣:“你若真去意义绝,领旨当日便该出征,生生挤出这几日的功夫,难道不是想与她体面的道个别吗?战场无情,变数最多,你应当比谁都清楚。”
姜珣三言两语直击心门,裴镇终于回应:“有劳姜长史,公主邀约,裴某会按时赴宴。”
姜珣:“既然侯爷应下了,那下官顺道将公主的另一个请求告知。”
裴镇眼神微变:“另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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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初入满院时的盎然春色,转眼已成一片萧瑟。
水榭之中,伊人独坐轻抚七弦,那些刻入骨髓的音符并不须特别的记忆,指尖按弦的瞬间,似有一只无形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拨音成曲。
若曾听闻旧时音,便不难分辨出今时今日,即便是同样的曲调,内里的韵也不同了。
拨弦者不再带着忐忑与彷徨之心,借乐符求一份安定。
如今的曲韵里,有种超脱前尘的洒脱与平静。
一曲终了,李星娆双手轻按琴弦,抬眼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