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珣眼神微动,脸上并无得到肯定的得意,只是默然凝视着她。
李星娆也并未在意姜珣的反应,自嘲道:“当本宫是输家时,心中除了仇恨再无其他,因为恨,所以觉得仇人皆恶,唯我无辜。可有一日,本宫明明达成了心中最初的祈愿,扭转了败局,却再不敢觉得自己是无辜之人,想要成事,就要不择手段,又何来是非之论,你从一开始就道出了答案,可笑本宫当时天真无知,并不以为然。”
姜珣:“殿下勿要再诸多忧思,其实微臣所言……”
“本宫并不是想的太多,恰恰相反,从宫中出来的路上,本宫脑子里空空荡荡,一时之间竟不知何去何从,可这种感觉,并非卸下重担亦或释然,实在说不清的滋味。”
说到这里,李星娆终于看了姜珣一眼:“你怎么来了?”
姜珣:“微臣如今仍是公主府长史,殿下抱恙在身,微臣又岂能置之不理。”
“是他让你来的吗?”
姜珣:“宣安侯对殿下自然是十分关怀。”他倒是不再遮掩,是谁便说谁。
李星娆沉默片刻,忽问:“裴镇当真已准备出征讨伐古牙?”
姜珣:“裴侯仍是五原都督,今已接旨,三日后出征,确然无误。”
李星娆想了想,说:“替本宫帮他传话,明日,本宫在府上为他摆酒践行。”
姜珣颇感意外:“殿下要为侯爷践行?”
“不行吗?你若有兴趣,也可以一起来。”
姜珣定神道:“殿下吩咐,微臣定当如实转达宣安侯,只是出征在即,筹备事宜繁琐,宣安侯未必有空……”
“明日不行就后日,后日还无空,本宫亲自出城相送,总能找到机会为他践行。”
姜珣便知公主铁了心要见这一面,“臣定当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