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道:“承岩,我很感动。但是,没有二桃,也没有三士,只有我们两个人,两碗药……而且,你那碗多少也能挑一挑的。”

场面一时寂静,落针可闻。

萧承岩哑然失语,许久回不过神。

半晌,他轻声问道:“哥,我是不是很笨。”

“是有点,不过……”

萧承安勾起唇角,眉眼柔和,屈指敲了下那沮丧低垂的额头,“没关系,哥哥在呢,哥带你回家。”

孟娴言出必行,第二日再送来的药果然没有再加“药引”。

萧承安的心放下了几分,虽不知这位医女为何独独要取他的性命,但至少可以看出她是个坦荡良善之人,十分顾惜同门。

那日流鼻血的乌龙之后,宝庆终于放弃了自己那些不成熟的补药方子,开始带着几个师弟严抓外伤,每日按时按点的去盯着人上药包扎。

“你…你就这么看着吗?”

萧承岩两手紧紧攥着衣襟,一脸的局促羞赧。

宝庆闻言想了想,恍然大悟一般,回身搬了张小凳到榻前,好整以暇的翘着脚坐下,脆生生道:“行了,脱吧。”

萧承岩“这、这……”了两声,满脸迟疑。

等得不耐烦的三个弟子一拥而上扒掉了他的上衣,萧承岩双眼空洞无神的被摆弄着换药。

待到终于换好药重新披上衣衫,他抿着嘴,尚显少年气的面颊微微鼓起,眼眸中甚至泛起了几分水光,一副被糟蹋了的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