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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应了一声,正要出门,便不小心瞥见修云打理得略有些潦草的长发,忍不住问:“公子,需要找沈七来帮您束发吗?”

“不必了。”修云喝了口冷茶,拒绝道。

沈三点了点头,脚步迅速地出了房间。

直到轻轻合上了卧室的门,沈三才轻吁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面对修云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好像对方那轻飘飘的视线落在身上,无端让人觉得重若千钧。

蹲在门口的沈七立刻站了起来。

“主子叫我了吗?”

沈七是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侧脸有一块紫红色的胎记,哪怕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也遮不住窈窕的好身材。

“没叫你。回去歇吧。”沈三说。

沈七期待的表情立刻垮了。

不过她会觉得失望,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歪心思,而是从离了跟随的侍女开始,都是沈七帮修云束发,今日只是因为昨夜的那点小事,修云便不肯了。

沈七混迹烟花柳巷之地,比自己的同僚更加开放些,什么花样没见过,实在不觉得昨夜的事有什么可避讳的。

沈七不禁自我怀疑:“主子是不是不信任我们了,从风寒病愈开始,主子就没再叫人贴身伺候过。”

经沈七提醒,沈三也回忆起来了,修云的改变,正是从那一天大病初愈开始的。

沈三厉声道:“此事莫要再提,护卫营里是什么情况你我心知肚明,既然选择留下,从前的事就别在想了。”

从修云那日从马车的榻上睁开眼睛开始,沈三就隐约觉得,主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