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戍肝肠欲断,可他没办法靠近他、抚摸他,只是踉跄着往前耸了半步。周遭杂响,唯有他们的目光交融于无声。
忽然间,辛雪稚的眼皮无力地合上了,况戍惊疑抬头,就见护士白着脸对医生道:“心率没有了!”
医生镇定指挥:“上除颤仪,大家注意散开!”
况戍的心跳在胸膛中猛擂,恐惧拧成一柄利刃直捣大脑,随后再向全身漫开丝丝缕缕的麻痹感,耳鸣阵阵,身体成为僵硬的空壳。
恍惚的视野中,他看到辛雪稚的身体在除颤仪的刺激下起伏,大脑正在拒绝读懂这一切,只让他眼神发直地看着。
他的目光跟着辛雪稚的胸膛起伏,跟着辛雪稚的发丝黯淡,跟着辛雪稚的脸色灰败。
然后,辛雪稚不再动了,他的目光就转移到医生身上,跟着对方呼气,跟着对方收起除颤仪,眼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
“况先生。”
耳道似乎灌满了水,一切声音都那么邈远而不真切。
“况先生?”
双眼没有焦距,里面漆黑无光,像两个虚无的黑洞。
“况先生?您在听吗?辛先生暂时脱离危险了。”
重要的关键字成为穷途者的救赎。
“什么?”他快要僵化彻底的眼珠终于滞缓地转动起来。
医生脸上带了笑意,重复了一遍:“病人脱离危险了,现在情况已经稳定,您别担心,有什么事情随时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