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屿嘴上说不可能,但母亲离开之后从不联系自己。恐惧渐渐变得真实,她哭得嘶哑:"妈妈我好想好想你,妈妈不要走……"
一周之后,陶良女回来了。
变得更憔悴,也更沉默。她依旧和陶南屿反复追看乔慎的电视剧,在墙上贴满乔慎的照片。她的话比海上的船只还稀疏,佝偻着腰,长久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石像一样凝固。
年幼的陶南屿以为是自己那通电话奏效,才劝回了妈妈。她高兴又骄傲。
但长大的她不止一次后悔。
陶良女是因为她的哭喊选择了再一次回到牢笼。她第二次离岛,便是因为癫狂而到陆上治病。
再回来时,已经是一罐骨灰。
"她没抵达的地方,这次换我带她走。"陶南屿抚摸母亲的骨灰罐,"她找不到的故乡,我为她寻路。只有我能为她做这件事,只要我做到,她一定高兴。一定会高兴。她会想,天呐,我有陶南屿这个女儿真是太好了。什么乔慎张慎,世上谁也比不过我的女儿。"陶南屿边说边笑,"……她会高兴的,她为我骄傲。"
她万分坚决,斩钉截铁。从相遇的时候开始,乔慎已经知道陶南屿身上有一个坚定的、不可动摇的愿望。她不渴求他人帮助,不需要任何人肯定,只要那唯一的愿望存在,她便永远有勇气前行。
任何话语都是苍白的。乔慎只能点头:"嗯。"
见他神色严肃,陶南屿说够了,忽然咧嘴一笑:"别怕,我不会哭。"
乔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