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一愣,他只记得昨日与窦悦、没庐赤赞饮酒的场面,后面便什么也不记得了,没想到今日一睁眼,竟然看到了刘觞,而且看这模样,自己昨夜与刘觞竟然同榻而眠,他自己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李谌盯着刘觞的睡颜,不由笑起来,刘觞睡着的时候异常乖巧,清秀的面容透露着一股乖顺的美艳,完全不像平日里那般“张牙舞爪”,也不会那般气人。

他不由抬起手来,轻轻点了点刘觞的鼻尖,笑道:“阿觞这模样,好乖。”

“唔……”刘觞还在熟睡,被打扰了清梦,耸了耸秀气的鼻梁,但是没有醒过来。

李谌心中狂跳不止,眼看着他睡得如此香甜,便来了坏主意。

他慢慢低下头去,微微侧头,调整着角度,一点点接近刘觞因为熟睡而殷红的唇瓣,刚要吻上去。

“嗯?”刘觞一动,醒了过来,迷茫的睁开双眼。

李谌像干坏事儿的小孩子,立刻仰起头来,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做,还岔开话题道:“嘶——朕头疼,头好疼。”

刘觞没有任何怀疑,揉着眼睛从榻上爬起来,道:“陛下昨日把从大明宫带来的酒酿全都喝了干净,能不头疼吗?”

李谌试探的道:“阿觞,你可知朕……为何要饮那么多酒?”

刘觞摇头道:“因为……欢心?陛下与窦侍郎共饮,因着欢心,多饮了两杯?”

李谌:“……”

李谌换了个角度,又试探的道:“阿觞你……便不吃味儿么?”

吃味?

刘觞奇怪的道:“小臣为何吃味儿?小臣又不爱慕窦侍郎。”

李谌:“……”

李谌再次语塞,刘觞说他不爱慕窦悦,李谌心底里是欢心的,看来窦悦是没戏了,根本入不得阿觞的法眼。

只是……

李谌嘲笑窦悦的同时,也为自己默哀,阿觞这般回答,那意思是考虑了窦悦,也未曾考虑过朕!

一时间,李谌也不知是为窦悦默哀的好,还是该为自己默哀……

刘觞这么说着,心窍却微微颤抖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心尖儿最柔软的地方有些发麻,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未体验过,也不知是为什么。

干脆摇了摇头,刘觞快速整理好衣衫,岔开话题道:“小臣为陛下去请御医,陛下稍待一会儿。”

“嗯!”李谌乖巧可怜的点头:“还是阿觞待朕好,知道心疼朕。”

刘觞去请御医,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陛下,太皇太后那面儿传来消息,说是老太太车马劳顿,今日实在起不来身,今日便不走了。”

李谌冷笑一声,道:“老太太的心思,朕还能不知?今日不走,明日也要走,骊山行宫总有一天会到。”

果不其然,第二天太皇太后又说自己病了,也不能启程,但是到了第三天,实在没有什么借口,只好跟着大部队启程。

走了半日,却突然说晕车头疼,必须停下来,于是大部队又停下来扎营,如此反复,来来回回的扎营,行了五六日,真的仿佛游山玩水一样。

今日上午才走了一个时辰,太皇太后的婢子又跑过来,战战兢兢的道:“陛下,太皇太后她人家说……说身子不是太爽俐,想请陛下吩咐扎营。”

李谌的脸色相当难看,道:“太皇太后今日又如何不爽?朕看,是她老人家心里不爽吧?”

婢子也不敢多说,垂着头害怕的哆嗦。

李谌没有法子,若是执意赶路,传出天子不孝的言论便不好了,只好耐着性子道:“扎营!”

“全军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