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阿绫眼疾手快,一把抄起那小木牌。
皎洁的月光将上头金色的字迹照亮,他摩挲过圆钝反光的边角,忍不住摇摇头,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自己的灵牌,上好的小叶紫檀,木香醇厚,做工比沈氏绣庄那个考究许多,字是云珩亲笔,不过此刻那‘绫’字经被划得几乎看不出形状。
皇宫里历来都不允许设灵祭祀,连云氏祖先都要移到太庙供奉香火,云珩这个皇帝做得未免太任性……
“大人?”小丫头有些为难,“奴婢还要办差,若是耽搁了,刘公公要罚……”
“啊。抱歉。”阿绫回过神,将灵牌放回了铜盆,试探道,“这个可不合规矩啊,原先放在哪里的?”
宫女一惊,兴许是怕被误会,拼命摇着头解释道:“奴婢们可不敢破规矩。是去年暑伏,圣上来行宫住了许久,这灵位也一同从京城被挪过来。奴婢们从不敢接近,都是由圣上亲自擦扫香灰,准备祭果,每天都会摆新鲜的茉莉。原本奴婢们以为这是圣上觉得最要紧的人,可中秋过后,忽然就给扔到杂物房里了。圣驾回京,奴婢们也不敢擅自处理……方才说是忍冬姑姑看到,责怪了刘公公……”
怪不得被打了。可明明是这公公自己办事不力,非要拿这半大的孩子出气。
阿绫点头:“你去吧,天黑了,小心些别再摔了。”
忍冬才将碗碟摆好,云珩便回来了。
“皇上?”她诧异地看了一眼跟着一起回来的木棉,宴才开了没半个时辰吧……这怕是只过了一巡酒吧?
阿绫倒是不意外,递了块热乎乎的帕子,与他一同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