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喜转身退下去。
云珩轻轻推开屋门,蹑手蹑脚挪到床榻边,看到阿绫那张安稳的睡脸被惊扰,眉睫轻动。
时至今日,他才从熊毅口中得知,当年阿绫是如何死里逃生。
这样心慈的一个人,不仅要眼睁睁看着别人为自己惨死,还被迫亲手杀人,心中的惶恐与愧疚别人不知,他一个设计弑父的人还会不清楚么。
这种看不见的伤想要痊愈,必然要经过相当漫长的时日。
他缓缓坐到榻边,握住阿绫那只紧抱被子的手,悄声道:“没事了,以后有我陪你。”
阿绫惊醒 ,迷迷蒙蒙睁开眼,发觉是他,支吾了一声翻了个身,又重新睡过去。
阿绫遵医嘱,连续敷了两日眼,钟太医的药立竿见影,如今他已渐渐恢复视物,眼前一日比一日清晰,喉咙与胸口的灼痛也悉数缓解。
“不要掉以轻心,正午前后三个时辰,眼睛遮严实了。”钟太医复诊时候叮嘱道,“也别因为能开口说话了就不喝药,还有七日,到年初三,每日按时按量,不然容易落下咳疾,会时常复发。”
他们在素阳停到了腊月二十七,午后出发,走走停停跑了三日,于除夕傍晚到达玉宁行宫。
云璋、云璟带着皇子公主一同在宫门前迎驾,云珩交代了阿绫几句,独自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