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凌取出干净棉布,拧开酒精瓶,将一小瓶酒精全部倒上,浸透了纱布,将它湿敷在伤处,用作消毒。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像是习惯了忍受这些痛苦。高浓度的酒精一点点渗进创口里,姬野凌抬起了头。默默对上后视镜中,琴酒看向自己的冷漠目光。

对视两秒后,姬野凌歪了歪头,问道:“有烟吗,我想抽烟。”

伏特加单手拨动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伸手想要去给玫瑰递自己兜里的烟。大家都是在大哥手底下做事的人,都是大哥的小弟,小弟与小弟之间应该处理好关系。他要向玫瑰表明。自己非常欢迎他。

姬野凌猛地扭头,以一种令人恐惧的眼神瞪向伏特加。他的视线让伏特加感觉自己不经意间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被震慑的硬生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细长的jiloises香烟夹在琴酒指尖向后座递出。

姬野凌笑了一下,笑容有点狡黠。下一秒他低头,用嘴叼走了琴酒手中的那支香烟。额前垂下的柔软发丝轻轻掠过冰凉的指尖。

琴酒怔了一下,为这格外大胆放肆的举动。他没有判断出来姬野凌的意图,是在单纯向他索要安抚,还是某种不可描述的暗示。所以他没有直接伸手把姬野凌的下巴捏脱臼,在犹豫的这一个瞬间,姬野凌已经重新抬起了头。

这次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去找琴酒要火,撩拨挑逗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下巴就真的保不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伏特加把车载点烟器拿过来。

烟蒂亮起的猩红火光明明灭灭,袅袅白雾在密闭车厢里弥漫上升。青年冷硬的眉目舒缓了一些。

伏特加突然懂了,玫瑰不是没有痛觉,只是他一直在克制着,不将其表现出来。他抽烟是为了借助尼古丁,抚平神经源源不断传来的痛感。

但伏特加不知道,这具身体其实并不是想要靠抽烟缓解疼痛,他需要的是依靠熟悉的香烟气息营造出一个令他安心的氛围。可以是香烟,可以是大衣,伯莱塔子弹的硝烟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