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能够安抚他神经的东西。
姬野凌向后倚在车座上吞云吐雾,神情平静,一言不发,只是侧过脸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五光十色的街景与街头嘈嘈杂杂的热闹行人,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只鬼。
这副样子让琴酒想起很多年前他刚从实验室带走姬野凌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没有保时捷,也没有现在能当司机的伏特加。
能搞到的最好的车只有美国特产的粗暴肌肉车。这种车没有丝毫品味可言,唯一的优点是大排量,大马力,以及廉价。
车只有一排车座,琴酒开车,腰间别着崭新的伯莱塔。车椅下的手提公文箱里藏着替换下的马卡列夫手枪和一排9子弹。姬野凌就坐在他身旁的副驾驶上。飞驰的汽车穿梭过欧洲大陆一条又一条漫长单调的无人公路,一路向东行驶。
实验室出事,即使他向组织汇报没有幸存者。但按照那位先生的谨慎程度。依然不会放松警惕,会严格排查一段时间,直至真的确认,那座实验基地里的所有人都葬身火海,无一幸存。他防备的不是幸存实验体,而是知晓秘密的研究人员。
所以在琴酒的计划里,他们会一路向东,开车跨越乌拉尔山脉,离开欧洲,进入组织鲜少涉足的俄罗斯领土。搭乘火车穿越广阔的西伯利亚平原。抵达俄罗斯远东港口,符拉迪沃斯克,从那里换乘轮船,去往日本。
这是一趟格外漫长的旅程,司机只有琴酒一个人,他靠抽烟提神,狭小的车厢里烟雾弥漫。偶尔他往身旁瞥一眼。小孩把自己裹在他的大衣之下,像只安静的小动物一般,沉沉昏睡。
他不知道琴酒要带自己去哪里,也没有问过他们这趟漫长行程的目的地,似乎只要跟着自己,去哪里都无所谓。
清醒的时候,他不开窗,只是隔着灰蒙蒙的玻璃默默看沿途路经的一切,
——这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