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燃处理好他身上的伤,才不过多少日子,好端端的一具身体上又多了那么多印记。
额头伤口快痂掉了,后背和腰上的淤青还没散干净,深深浅浅的划痕新旧相叠,再铜墙铁壁也经不起这番折腾,更何况,他的身体本就在垮掉的边缘挣扎。
吃过晚饭,等盛燃收拾好走出厨房,余让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了。
盛燃关掉灯,挨着他坐下,裹上毯子,把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肩上,脑海里不停地盘旋着下午见到盛之乐的场景,他有很多话想跟余让讲。
南方的冬天又湿又冷,客厅里没装空调,盛燃坐了没多久就觉得腿冻麻了,但他不想回房间,太安静总忍不住胡思乱想,电视节目能分走一些思绪,他需要从死胡同里短暂地钻出来一会儿。
电视上放着火影忍者,盒子会员还是有次楼晶来他家吃饭时顺手给买的。这里住了小半年,他跟余让细心经营着点点滴滴,可再回过头来看,他们从来都没有一个家。
等过完年开春,就跟余让搬出去吧,到时候多补点房租给严池,虽然他那财大气粗的老板并不在意。
木雕手作的生意勉勉强强,要养活两个大男人还是难。
手机响了一声,祁年发来消息,说盛之乐醒了,吃了一点东西。简单聊了几句后,他把视线转回电视屏幕,正播放着鼬之死。愚蠢的欧豆豆,真是应景。在狱中的几年,火影都完结了。
“让,我今天回家了,见到了盛之乐,你还记得他吗,在小镇里见过。”盛燃小声跟他说着话,“他跟祁年在一起,是那种在一起,跟咱俩一样。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听到的时候人都傻了。喜欢大概是天时地利人和,就像后来的我那么喜欢你。”
他自言自语着,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了。
“乐乐的腿动不了了,你说他以后该怎么办。他小的时候特别爱踢球,老是蹭破了膝盖回家,娇滴滴的抱着我哭,我那时候嫌他吵,说再烦我把他腿打断。我好后悔啊,我怎么能这么说。”